4月14日下午,蘭州大學秦嶺堂B109階梯教室座無虛席,一場名為《仰觀造化何以為人》的講座在這里舉行。講授內容從遺傳物質到電視劇《狂飆》,從“異親撫育”到《趙氏孤兒》,讓人很難分辨這是堂生物課還是哲學課。大屏幕上,表情包和網絡“熱梗”一個接一個,牢牢地吸引著席間學生的注意力。
這堂課的主講人是蘭州大學生態學院青年研究員趙序茅。他在講臺前一邊踱步一邊侃侃而談,輕松自如地將一個個知識點設計成“包袱”。
走上過無數講座的講臺,趙序茅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合。
(相關資料圖)
今年2月,趙序茅獲得“典贊·2022科普中國”科研科普人物提名。
“我愿化作一座‘橋’,橋的一頭連著科研,另一頭連著科普。”這是趙序茅在博客中寫下的話,而他的經歷便是這句話的真實寫照。
野外考察中屢次涉險
趙序茅的科研工作,多數是與野生動物打交道。動輒十天半個月的野外考察隨機性極強,經常是興致勃勃地帶著目標去,結果卻空手而歸。
守望著廣袤無垠的荒野,趙序茅從未覺得無趣。“沒有成果的時候就拍拍照,我還喜歡撿石頭,觀察它們的紋路和顏色。”他說。
談及做野外調查的經歷,趙序茅顯得既平靜又激動。“印象中經歷過的困難還是挺多的。有一次,我去云南省維西傈僳族自治縣找滇金絲猴,帶路的當地人說爬上山就能看見,結果就是找不到。后來起霧又下雨,回不了駐地了,晚上就在一個小木屋里睡覺。半夜聽見敲門聲我也沒管,第二天醒來才看見木屋邊好幾個熊的爪子印。”他回憶道。
讓趙序茅終生難忘的,是去四川白水河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一次考察經歷。
“那次,我從山上滑下來了,大概滑了十幾米,流了好多血,褲子都染紅了。當時,我以為自己腿要斷了,到現在受傷的地方還沒長好。”趙序茅邊說邊指著腿,臉上沒有半點懼色。
即使多次涉險,但趙序茅依舊甘之如飴。從事野外科考的這些年,他走遍了西藏、新疆、云南、四川、貴州等地的偏僻山野。在趙序茅拍攝的照片中,不變的除了他燦爛的笑容,還有那一身裝備:大棉襖、沖鋒衣、登山杖、望遠鏡,以及一個囊括干糧、帳篷和醫療用品的萬能包。
說起自己與動物研究結緣,趙序茅用“先結婚、后戀愛”來形容。“并不是因為我喜歡動物,才走進這個領域。而是它‘找’到了我,而我沒拒絕,漸漸地喜歡上了它。”趙序茅享受著等待、觀察、記錄動物的全過程。
在自媒體平臺持續進行科普
早在讀研時,趙序茅的導師——中國科學院新疆生態與地理研究所研究員馬鳴就發現他筆力不凡,于是鼓勵他在科普工作方面有所作為。讀博時,趙序茅的導師、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研究員李明研鼓勵并支持趙序茅在做好科研的同時兼顧科普。
自此,趙序茅走上了漫長的科普道路。迄今為止,他共發表學術文章30余篇、出版著作25部,為中小學生和政府部門開展公益科普講座200余場。
對趙序茅來說,做科普的初衷只是為了排遣孤獨,如今卻有了更大的收獲。
“我喜歡給孩子分享野外的經歷,孩子們也樂意聽我講。”趙序茅忘不了一雙雙渴望知識的眼睛,也時常被無心插柳后收獲的謝意所溫暖激勵。“有一位從外交部退休、九十多歲的老大爺給我寫感謝信,說他養的一群鳥集體‘叛逃’了,而我寫的《動物知道人性的答案》一書解答了他的疑惑。”
漸漸地,科普成了趙序茅的一項使命。即使沒有什么“真金白銀”的收入,他也依舊愿意做下去。
“我意識到,我可以做點事,哪怕是很小的事。走科普方向的‘大V’畢竟是少數,有人做‘大樹’,就有人當‘小草’。我愿做科普路上的一棵‘小草’。”趙序茅說。
在以“西域鳥國”為名的博客中,趙序茅陸陸續續發表了157篇博文記錄自己的所思所想。同時,趙序茅在以“動物翻譯官”為名的公眾號和抖音號上持續進行科普。
來到蘭州大學的這幾年,趙序茅先后被評選為“金城首席科普專家”“全國科普先進工作者”。如今,趙序茅將教學、科研、科普融合在一起,互相補充相互促進。
在一篇博文的末尾,趙序茅這樣寫道:“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從不寂寞,從不煩惱,你看我的聽眾遍及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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